去他喵的足球梦

兴之所至的佛系愉快犯/长毛象:chamuntustma(@)wxw.moe/AO3:chamuntustma

[BeastarsAU][万笛]Bon appetite 1

最近这周对于社情文学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所以整一个BEASTARS的Paro,被使用的部分是小动物校园世界设定。大概还会有《你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内容。

不知道能写多少编号的片段式灭文。

是写来放松和开心用的小品,虽然得明确一点,就是在我看来讨论吃荤吃素食物链和家族这种问题,就是在放松和开心(靠)。

是赤狐伊万和欧洲马鹿(不是骂人)卢卡的凡俗校园恋爱生活剧。伊万是常年寄养在卢卡家的小孩,是普通意义上的义兄弟的设定。

嗯,都是克罗地亚境内生活的野生动物。 

以上。

 

正文

 

1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你不会?那学几声狗叫总是会的吧?

不要逼我……

对着月亮嚎叫不是你的本能吗?

才不是……!我又不是狼!

吃肉是本能。肉食动物不吃肉,那还算是什么肉食动物?把你的犬牙露出来给我看看!

不要让我退学啊!

伊万·拉基蒂奇被巨大的窒息感和无声尖叫的脱力感从噩梦中捞出,他的后背仿佛湿透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铺满在后心毛上,汗珠被地心引力拉拽着,被一根一根的毛发切割又愈合,如是反复。他呆滞地坐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宿舍里只有他一只狐,没开灯,这个时点正是建院学生吃晚饭以准备应付晚上作图六小时的魔鬼作业,也就只有拉基蒂奇这种突然被急性流感击倒的倒霉蛋才会留在房间里躺尸。

他摸摸后脑勺,摸摸后背,又摸了摸屁股,很好,全身都还很完整,尾巴在地板上扫了120°,从中午吃过午饭,太阳就和他一样病恹恹的,其实拉基蒂奇心里始终惦记着还没画完的几张图纸作业,本想着去图书馆画完再回寝室,无奈发热的身体不允许。秋冬季节是感冒高发期,动物不论体型大小年龄老幼,都极其容易中招,发热的病症能被感觉到时已经算是迟了,抵抗力差体质弱的动物因此挺不过来的也不是没有,拉基蒂奇看看一片凌乱且空旷的对床,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扶着床站起来,把被他的糟糕睡相扯掉了两个夹子的床帘装回去。

他发烧,做噩梦,极大几率还胡咧咧,最后滚下床,舍友全都不知道,建院犬科宿舍真他妈的是塑料兄弟情。伊万·拉基蒂奇翻了个白眼,梦中被扼着脖子质问的触感还没完全消散,他摸了摸喉咙,因为发热干渴而疼痛的喉管将触感过度夸大,像是在努力说服他,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他昏睡时掐住了他的颈子。伊万咳着,不自觉伸出的尖锐脚爪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抓挠声。

不适感在他灌了两杯凉茶之后稍有消退,伊万这才有了闲情逸致去翻手机,让他心里感到温暖的是几个舍友倒是在宿舍群里问他身体如何,当然目的如果不是为了问他抄早就写好的大物作业那就更加令他铭感在心了,他一边嚼着鸡肉味的口香糖,一边将聊天记录往下翻,今天下午早些时候,卢卡问他要后天比赛用的宣传海报。

拉基蒂奇愣了半天,看看日期,再看看窗外。他的宿舍,窗户朝着学校墙外,建在岛上的大学校园四面环海,此刻秋冬时节地中海气候正扯开面纱显现狰狞的真面目,凄风苦雨惊涛骇浪,鬼知道后天比赛还能不能再室外举行——如果改在体育馆内,去看比赛的观众也就小猫三两只,说不定给拉基蒂奇一点提示,他就能把具体名单猜齐,要是他身体状况比现在好些,动手做几份请柬都不在话下。

不过这算是扯远了。

“我还没来得及画。”他给莫德里奇回消息,“身体不太舒服,你今天一定要吗?晚上给你赶出来。”

指甲有点长,刮在屏幕上,古怪的触感让他汗毛倒竖。他和卢卡·莫德里奇什么时候开始以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对话,拉基蒂奇恍然,思考片刻却毫无头绪。过了一小会儿,卢卡回消息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开门。”

 

2

 

拉基蒂奇在开门的瞬间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为了躲开莫德里奇脑袋上那对突出的大角。雄鹿的角仿佛总是枝丫茂盛野蛮生长,即便是卢卡·莫德里奇这样不知为何没能表现出欧洲马鹿这个种族该有的雄壮体格、稍微有些与旁的同族不太一致的异类,也无法完全背离大自然所赋予他的种族天分,拉基蒂奇十五岁时个头就超过了大他三岁的卢卡,可是小个子的雄鹿凶悍尖锐的角有时会不经意间顶到他的胸口,总让他有一种会被立刻刺个对穿、尸体挂在那对角上直到腐烂得再也挂不住才掉在地上成为烂泥的一部分的可怕错觉。

要说会那样死掉,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还是很疼的。伊万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在过去的某一刻思考过这样的课题,直到一个购物袋伸到他鼻子下面,他才眯起眼,上下打量起莫德里奇。

“呃……你脑袋怎么了?”

“是你最爱吃的鸡肉味蛋白三明治。慰问品。”

脑门上缠着一圈绷带的小个子雄鹿抽抽鼻子,鼻翼在一瞬间塌陷成讨喜又可笑的形状,见拉基蒂奇依然锲而不舍地瞪着他的额头看,才摊了摊手。

“显而易见,去锯角了。”

雄鹿按了按绷带,摸出一手的湿,他用手指尖碾了碾感觉到异样的粘腻,才意识到那深色的液体并不全是雨水,“今年长得卖相不错,沽了个好价钱。”

卢卡这么说着,一面自顾自地绕过呆立在门前的伊万,进到他宿舍里。

“你怎么不开灯?我都看不清楚了。”

鹿类每年冬季都会换角,算好日期主动去找收购角类素材的商贩锯掉已经骨质化的旧角赚外快,莫德里奇对此习以为常,这和拉基蒂奇换毛季也会收集自己的毛去换点零钱用本质上没什么两样,按照道理来说,伊万在莫德里奇家呆了十二年,早就对这种景象见怪不怪了,但是那不代表卢卡顶着一脑袋馥郁而又香浓的鹿血走在夜晚的犬科宿舍走廊上,不会让伊万·拉基蒂奇心惊胆战。

他有时觉得莫德里奇简直疯了,或者就是脑筋不正常。虽然犬科宿舍大多数学生都要上晚自修,不上自修的也得参加社团活动不会在这时候就回宿舍睡觉,那和去掉防身的唯一指望、顶着一脑袋“我很虚弱、欢迎来吃我”的美妙气味在肉食动物的巢穴里徘徊的偶蹄目是两回事——伊万握紧拳头,转过身,此时卢卡摸到了灯的开关,咔哒一声,房间亮了。

“……怎么挑今天去锯?”责备和抱怨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一个话题,拉基蒂奇望着一脸嫌弃地踮脚跳过地上散落的毛团和绒絮,熟门熟路在他的衣柜里翻出干毛巾擦拭湿透的毛发的卢卡,“今天下午天气就不好了。你进城去也不知道买把伞。”

卢卡“嗯”了一声,掀开他的床帘坐到床边,拍了拍身旁,“后天就要比赛了不是?明天还能有一天时间让伤口结痂,不想吓到小朋友。”

拉基蒂奇打开三明治的包装纸,把他最喜欢的食物叼在嘴里,才又听到卢卡低声补充,“提前一天,这样比赛的时候脑袋也不会痛。”

你还知道会痛啊。腌制妥当、口感极其湿润爽滑的蛋白流过味蕾,伊万在卢卡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挨着小个子的公鹿坐在床板边上。

 

3

 

非要讨论卢卡·莫德里奇究竟有没有作为学长和兄长的自觉,其实从伊万这边的立场来看,很难讲。

他也不是这辈子一出生就离开父母身边,直接寄住在莫德里奇家的。他那个和莫德里奇同名的老爸(为此莫德里奇在他寄养生活开始的前几年没少拿这个来跟他开玩笑)带着他老妈一年四季365天里有320天左右都在北极科考站驻守,小时候伊万也去过几次科考站,父母其实压根儿没空管他,照顾他的全是哥哥德扬,但是德扬彼时已经是在读高中的大孩子了,把一种小小的橡胶制品吹大并且扎破听响的游戏玩几次就会腻,只有完全没有自觉的伊万始终乐在其中。没过几年,德扬·拉基蒂奇也光荣地成为了全球气候变化守望者中的一员,伊万这才被送到莫德里奇家,跟这家唯一的男孩子卢卡做室友——头三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和卢卡为了谁睡床谁睡地铺而打架。

他有时觉得莫德里奇一家都是怪人。明明全家都是食草的偶蹄目,却会专门为了他准备各类肉味的饭食,卢卡的那两个妹妹甚至会好奇地问他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可不可以也尝一尝,伊万还没来得及说不,三个勺子就伸到碗里,迪奥拉和贾斯米娜一边笑一边噗噗地向地板上吐口水,而卢卡则一边没什么形象地吧唧嘴,直到伊万问起,才非常理所当然又语气平淡地评价,“味道真恶心。”

恶心你还吃!

伊万气得叉起卢卡盘子里的菠菜意面,报复性地大口咀嚼,菜汁在他口中爆散开,苦涩的味道让他的汗毛从尾根一直竖到脑后,尾巴拼命地摆动,打翻刚好靠着墙摆着的斯蒂佩上工会带的工具包和拉多伊卡还没来得及放进地窖的腌菜坛。大人们平静而又祥和地对付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仿佛孩子们的打闹在他们看来并不比窗外呼啸过去的阵风更吵闹。

“嗨,我都把卢卡拉扯大了,不会再有男孩子比他更麻烦。”读高中时,拉基蒂奇靠之前攒下的换季毛发赚了一大笔零花,在母亲节时给拉多伊卡准备了礼物,中年牝鹿极其平静地摆了摆手,好像照顾四个孩子到成年根本只是眨眨眼睛就能做到的小事,不值一提,还极其顺手地从抽屉里抽出了给拉基蒂奇提前准备好的一盒新油画颜料,早就看穿了他要干什么。那时候卢卡的课业不算重,还会时不时溜回家吃饭,看到伊万抱着自己母亲嗷嗷哭的年轻公鹿挠了挠金色的后脑,把小赤狐从厨房一路拖回卧室,细细审问了一番,确定拉基蒂奇并不是对他老娘抱有令人难以理解的奇怪心思之后,才戳着拉基蒂奇的胸膛,一副“老子会一直盯着你”的不信任的表情。

“演技不错。”伊万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卢卡,得到后者嘿嘿的憨厚而又魔性的笑声,“比你前几年会演。”

“角上的擦痕,还是很难瞒过去的。”卢卡薄而扁平的耳朵扇动两下,拍掉空气中伊万的浮毛,“再说那是我的勋章,我为什么非要演不可……”

“把打架说的那么堂而皇之的。”

“你不会懂的。”

卢卡骄傲地仰起头,用鼻孔俯视了伊万一会儿,才捞起袖子去厨房帮母亲干活。拉基蒂奇留在屋里,拍了拍面颊。

他其实很知道莫德里奇和别人打架的理由,不过就是因为有人在外面嘲笑他这匹“吃树叶子长大的小狗”罢了。

这理由很无聊也很幼稚,他知道,卢卡当然也知道。

 

4

 

“不然呢?我是你哥。”

一点小小的力道在他尾巴上拉扯,他强撑着精神和急于粘合在一起的眼皮,看了眼侧躺着靠在墙边,撑起脑袋看他的莫德里奇。刚刚好像是把酝酿了一阵子的抱怨说出口了,说卢卡简直命都不要了,非在今天跑来他宿舍,要卢卡赶紧回他自个儿的寝室去,留校做教授助理顺便准备用做项目的经历去当申请研究生的筹码的莫德里奇,这厮住的房间比他的要好多了,那间房本是双人寝,但是找遍全校读酒店管理还准备考研的单身雄性草食动物助教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莫德里奇便对豪华宽敞的单间宿舍敬谢不敏,比拉基蒂奇住的八人寝室舒服到不知道哪里去——热度又上来了一些,拉基蒂奇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可能也不是很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东西,但是还记得再拖拉下去,舍友们都回来了,他可真的没信心从那些嗅觉发达、牙尖嘴利、闻到血腥味就会头脑发热的家伙手里保护卢卡。

“别玩我的尾巴……算了,你要是今晚回去,我送你到寝室楼下。路上许你牵我的尾巴。”有一说一,虽然莫德里奇的性格挺难搞的,不过拉基蒂奇还是很知道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毕竟他现在还发着烧,跟舍友打架占不到半点便宜,他只想别让卢卡再添乱。

“不干。外面还在下雨,又冷,不想再去吹冷风了。我后天还有比赛……困了。现在就要睡。你的尾巴还是要玩的。”

拉基蒂奇的尾巴又被拽了拽,他放弃了,叹了口气,躺在卢卡大发慈悲地给他让出来的小半个枕头上。

“那你睡觉别打呼噜。”他把卢卡的鞋袜塞到床肚下的行李箱之后,又把床帘的下沿塞进床垫下压紧,保证不会有任何锐利的目光能穿透这片遮光布,“……我的尾巴就那么好玩吗?”

“好玩啊。毛茸茸的,好暖和。”卢卡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5

 

“Raketa,你哥来过了?”

伊万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床帘外有人压低了嗓子探究地问他,他听出来那是克莱门特,因为选修课选了高级酒店设计,法国狼有时候会去听莫德里奇讲课,还抱怨过莫德里奇布置的作业对于学建筑的工科生而言太难,拉基蒂奇曾经试图把这事儿跟卢卡侧敲旁击一下,结果后一次上课朗格莱哭丧着脸回来说要通宵三个晚上肝一个工程预算案例,说自己快被搞死了;他低头看了眼把额头抵在他胸口睡得透熟的卢卡,把环在年轻雄鹿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别对别人的哥哥闻来闻去的!真没礼貌。概率论作业不给你抄了!”拉基蒂奇恶声恶气瓮声瓮气地低声吼,把睡梦中被吵醒的坏脾气病人的角色演得更像些,心里对朗格莱说了很多声抱歉,想着下次帮他去找卢卡要几本市面上很难买的酒店设计图鉴书赔罪。

“对不起嘛。”法国狼悻悻地走远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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